第08章 身不由己身
“雁儿,醒来,快醒来……”南宫飞雁与东方紫期正舞的入巷之际,忽听见母亲遥远的呼唤,身子一怔,一下子就醒来了。
啊呀,又是一场梦。南宫飞雁自言自语道。
“雁儿,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快来吃饭呀。”母亲又过来唤她。
“哦哦,马上就来啦。”南宫飞雁赶紧起床洗漱,几分钟之后坐在饭桌前,与母亲一起吃早餐。
“雁儿,今日要上班吧?”母亲为她剥了一个鸡蛋,问道。
“啊呀,妈妈,我自己来,不要为我剥,我早就不是小女孩啦。”南宫飞雁点点头。
母亲道:“在妈妈眼里,你永远是小女孩。一个霸道的总跟男生打架的小女孩。”
嘿嘿!南宫飞雁笑了。
哇,不对呀,今天是周末。南宫飞雁一看日期,突然叫道。
母亲也看看日期:“啊呀,可不是吗,我看差时间了。”
“我还困呢,昨晚老是做梦,有点累。”南宫飞雁打了一个哈欠。
母亲倒了一杯桃花霸王酒:“喏,喝了就去睡。”
南宫飞雁接过杯子一饮而尽,下一秒走回卧室,噗通一声,就把自己给扔床上了,一个人喃喃道,这次不要做梦了,就是做梦的话,也要做个与众不同的梦,或者做个小女人,来个不一样的江湖,那才有趣呢。
酒,开始流向奇经八脉,她很快就进入梦乡,摊开一幅不一样的江湖……
时间:架空历史,某个朝代。都平城郊外。
一座庭院,风格古朴。
一条人影在舞剑,剑招奇特,令人眼花缭乱。
唰唰唰……一连十八剑。密不透风干净利落。
最后一招‘凤鸣九天’如风卷残云般,剑气如虹,横扫几丈外的枫树。一霎时,枫叶飘然而落,宛如天女散花片片纷扬。
“好剑法!”一声娇音喝彩,传入耳内。
南宫飞雁收住剑势,接过侍女递上来的巾帕擦额上的香汗,回道:“师姐吔,任务执行完了?怎么有雅兴看妹子练剑?”
“瞧师妹这话说的,我就不能看看你吗?”紫云霞一面说着一面亲热地欲搂师妹的香肩。
“姐姐,别……紫玉故意躲闪着,人家身上有汗,正热着呢。”
“呵呵呵,小公主,别拽了,我知道你也想我呢!”紫云霞不由分说地一把抱住南宫飞雁,笑道。
“谁说的,我才不想你呢?”南宫飞雁嘟着小嘴,死不认账。
“真不想吗?好,你不笑,就是不想。”紫云霞狡黠地哈哈手,猛然地向师妹的腋下伸去。
“嘻嘻……呵呵呵……啊呀……姐姐,姐姐,别……别……好痒啊……哈哈哈……”南宫飞雁忍不住躲闪着,一个劲的笑。
“说,想不想我?”紫云霞一副逼供的神情。
“嗯嗯,想……想……呵呵呵……想……姐姐,好姐姐,我想你。”南宫飞雁赶紧求饶。
她已经笑的透不过气来,软软地靠在师姐的香肩上,吐气如兰,果然是女性的魅力。
“好了,饶了你这一回。”紫云霞怜爱地拍拍她的后背。
过了好一会,紫云霞感觉南宫飞雁双肩轻轻抖动。怎么了?紫云霞推开师妹捧起她的脸,只见那张俏立的容颜上挂满了泪水。
“好妹妹,怎么了?谁欺负你了?看我不一剑斩了他的狗头。”紫云霞娇声喊道。
“有姐姐在,谁敢欺负我。人家是担心姐姐呢?真的好担心哦。你每次执行任务,我的心就提着。”南宫飞雁回道。
紫云霞道:“没事,姐姐很好啊,哪次不是平安归来呀,妹妹但请放心。”
“妹妹知道姐姐武功高,可是我真的每次都提心吊胆的,好怕姐姐一去不复返,真的好怕……”说着说着,泪水又不听话的流下来。
“没事,没事,不要怕,姐姐会小心的,好妹妹,不要哭了哦。紫云霞一面安慰着师妹,一面在心里暗叹了一声“唉,杀手的日子刀头舔血,古往今来皆是如此,踏上这条路,身不由己,谁又能奈何?”
南宫飞雁与师姐紫云霞,都是江湖一个杀手组织——天地血影门的杀手,并且还是数一数二的高级杀手。她们都是孤儿,南宫飞雁因为被遗弃的时候,衣服上绣着南宫飞雁四个字,所以师傅就叫她飞雁。而紫云霞却是没有名字,就因为她喜欢着紫衫,生得又美丽,师傅就叫她紫云霞。
天地血影门阁主,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每次有任务,也只是飞鸽传书。师傅是阁主得力助手,南宫飞雁和紫云霞也没见过师傅真面目,更别说阁主的真面目了。
夜晚,月亮迷蒙。
一条黑色影子掠至高山之上,停下来,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片刻之后,果然另一条影子掠过来。
“血蝙蝠,可曾探听到消息?”先头那人低声问道。
“回阁主的话,属下探听到了,密卷就在金大川身上。”后来的影子恭敬回答。
那个阁主闻言,喝了一声好,又在血蝙蝠耳畔低声嘀咕了什么,之后,又道:“你去吧。”
血蝙蝠应了一声,一纵而逝。
翌日,一大早醒来,紫云霞就收到飞鸽传书,这次任务是都平城的首富金大川。
紫云霞与南宫飞雁吃过早饭,就入城了,开始踩点,为三日后的刺杀做准备。
这个金大川喜欢饮酒听小曲,尤其是是喜欢晚上出去玩。
南宫飞雁和紫云霞就知道了对方的规律,开始实施计划了。
夜,出奇的静。
房檐上,两条影子蛰伏在阴暗处,仔细看着下面街道。
“一马离了呃,西凉川……呃……”
随着声音自街角转出十几个人来,当中一个肥胖之人行到一棵树下,“哇”地一声吐出许多污秽。
彼时,早有人轻轻抚背递毛巾,一阵殷勤忙乎。
“金爷,您老喝好没有?”一个驼背人陪着笑脸问道。
“呃,没,没喝好,你个老驼子,敢,敢忽悠你金爷我。哼!”唤作金爷的肥胖人显然很不满意。
“看金爷您说的,驼子就是有一千个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忽悠您老人家啊!”驼背人很小心地回答。
“呃,该死的驼子,别以为爷不知道,你、你赚了爷多少,呃,银子。”金大川骂道。
驼背人一阵讪笑:“嘿嘿,驼子不敢不敢,只是只是赚了那么一点点。”
金爷金大川醉眼乜了驼子一眼,正要开口再骂他,忽然觉得胃里又是一阵翻腾,止不住‘噗’地一声喷了驼子满脸花,在场的其他人憋不住地笑,驼子也尴尬地苦笑。但是,在心里却是祖宗八倍的骂了金大川一百遍。
金大川何许也?他就是黑白两道的大人物,以前靠坑蒙拐骗偷起家,如今金盆洗手,做着正经生意。有五十六家商号,十八家当铺,三十家酒楼,以及三家妓院。财力不一般,着实雄厚。
而那个驼子,是鹰翔商号老板,一直供应金大川五十多家商号货物。两个人一个肥胖一个弯驼,但是都很精明,他们竟然合作了七八年,倒也相安无事。今日之酒席,是庆贺双方又达成了一项双赢买卖。
两个人都很高兴,故而都喝高了。
驼子一直耳闻金大川有绝世武功密卷,就想着套对方的话,打探密卷的下落。
“金爷,听说那武功秘籍密卷在您老手里?”驼子小心翼翼问道。
金大川呃了一声,打个酒嗝,随后轻叱道:“嘿,你个驼子,你、你瞎说什么?什么密卷?爷怎么不知道?”
“金爷,您老别发火啊?俺、俺只是随便问问。”瞧见金大川发火了,驼子赶紧住口,不敢再问了,连忙打着哈哈道。
“混账东西,居然想打密卷主意。哼!”金大川在心底暗暗骂道。
一行人就那样不紧不慢走着,时而低语,时而大笑。
但是,他们却知道,危险已经越来越近了……
房檐上,两条影子在低声交谈。
“师姐,你说咱们阁主,为什么要杀金大川和驼子?”南宫飞雁看着远处越来越清晰的人群,悄悄地问道。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估计咱们阁主既想要金大川武功密卷,又要人家的财产。”紫云霞轻轻回答。
南宫飞雁眨巴着清纯的眼睛,不解的看了看师姐:“这不是强抢吗?”
“阁主一直在强抢。若不然如何支付天地血影门一切开支?”紫云霞淡淡道。
南宫飞雁有些迷惘,叹息道:“这样真不好——怪不得江湖人都说,咱们血影门是邪派,果然如此。唉!”
“没办法,谁叫咱们是杀手了?”紫云霞也叹息一声。
南宫飞雁还想说什么,被紫云霞摇手止住。
“嘘”她打了一个禁音手势。轻声说道:“飞雁,他们已经到眼前了,快做好准备。”
南宫飞雁应了一声,凝神戒备。
大街上,金大川仍然是扯着跑调的京剧:“他三人与我有仇恨,咬紧牙关他就不认承——啊!呔!什么人?敢阻拦金爷去路?是不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金大川不愧是场面人物,瞧见有蒙面人挡路,竟然不慌不忙,高声威吓道。
“快围起来,保护金爷要紧!”驼子一面招呼一面带人将南宫飞雁和紫云霞困在了核心。
紫云霞也不答话,云中剑一挥,刺伤了左手那个使刀的手臂。
南宫飞雁第一次与师姐执行任务,心里未免有些打鼓,握剑的手不听话地微微颤抖,呆呆地立在那里不知所措。
“妹妹,小心!”紫云霞一声惊呼,云中剑斜挑,将一个偷袭飞雁的敌人那张肥胖的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驼子怵然一惊:“血影门!你们、你们是血影门?”
“不错!正是血影门!”紫云霞声音刚刚落,恰好第九个大汉又被她一剑刺中面门。
一共十八个护卫的大汉,电光石火间伤亡了十之八九。见此情景,金大川才感到害怕了,冷汗瞬间湿透了贵重的衣衫,心脏“怦怦”跳个不停。驼子也恐惧地慢慢后退,暗自思忖着逃离。
紫云霞一步步攻上来,南宫飞雁也深呼一口气,提剑赶上来。
嘶!裂帛之音突然响起。
金大川的长衫被划开,露出腰间的香包,紫云霞用剑一挑,那香包就到了手中。
“啊?我的密、香包……”金大川惊呼一声,就来夺,被南宫飞雁的剑给震退。
眼下还是命要紧,东西算什么。狡猾的金大川将驼子奋力向前一推,猛然抛出一物,撒腿就往旁边胡同跑。只闻听那物“啪啪”的几声脆响,在驼子头顶爆开密集的红雨。
紫云霞冰雪聪明知晓有异,拦腰抱起飞雁,一鹤冲天飞上房顶,眼见的驼子被炸成碎片。
却说那金大川慌不择路,气喘吁吁逃进的竟然是死胡同,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紫云霞,飞雁姐妹二人在房顶施展开轻功追踪术,早将猎物牢牢圈住。
只是还没到眼前,但听得一声绝望惨叫,继而恢复了平静。
二人近前一瞧,发现金大川已经气绝身亡,眉心一支袖珍飞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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