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槿后来成功应聘上了紫藤大学的古建筑学老师,那天她去上课,辞柯从别的老教授那赊了两袋瓜子,去找高山月聊天。
那个时候的高山月顶着个光脑袋,坐着个轮椅,每天这个时候都等辞柯来找他聊天。
所以辞柯刚进入他的视线范围他就开了门。
等辞柯走进院子时,都十分钟后了。
“你就不能做个轮椅吗?慢死了!”
“我要锻炼啊!桃子每天都会看我走了多少步的!”
“嘁!瓜子拿来!”
辞柯把瓜子倒在小石桌上,两个人开始聊天。
辞柯会指责高山月曾经为难过一个蓝头发的博士研究生,让那个研究生延毕了一年,高山月表示不背锅,怪那个学生期末考没及格。
辞柯会嘲笑高山月每次烧饭的时候,香味都能让方圆十里空无一物,高山月就回嘴他,“那你每次别来蹭饭啊!”
瓜子壳从一小摊变成一小堆,太阳慢慢爬到一天的最高地。
辞柯突然贼兮兮地凑到高山月身边,跟他说:“我是一个大丈夫!”
高山月一听这话就翻了个白眼,说:“谁不是啊?”
“你不是!”
“你是不是脑子有什么坑?”
那人又凑了过来,“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高山月一脸你爱说不说的表情。
“桃槿的技术很好!”
“咳!咳!咳!”
高山月咳得把瓜子壳吞进去了。
“你没有感受过陶欣的技术吧?”辞柯居然还有点小嘚瑟。
高山月默默给桃槿报告了辞柯现在在吃什么,在哪,在干嘛。然后问他:“如果我感受过呢?”
“那我就给你送一年的瓜子,每天十袋!”
紫藤花丛里的麻雀被这大嗓门惊得飞起,叽叽喳喳地啄掉花蕊。
“希望你的私房钱没见底,我等着你明天的瓜子。”高山月把桌上的瓜子都拢进怀里。
辞柯张大嘴,眨了眨眼,“不会吧!”
麻雀们又是炸毛,紫藤花都要秃了。
“你小点声,别惊了我的鸟,花要是再死,你给我种!”
“噢!”
“看不出来啊!我还有客观原因,你呢?”
“你哪来什么客观原因?”
对比“花容失色”的辞柯,高山月就显得悠哉多了,他又嗑了个瓜子。
辞柯一时看不出来高山月是装的还是真不知道,他别扭了半天,小声地说出了两个字:“新药。”
嗑瓜子的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辞柯很不忿,觉得高山月至少应该表示一下惊讶。
他还没来得及问高山月的原因就被老婆的声音的打断——
“辞柯,你又吃瓜子!是不是把医嘱也吃进去了!”桃槿新服的药物使她的性格变得格外暴躁。
桃槿走过来,揽着辞柯的手臂带着他往外走。
“哎!等会老婆!我,我还要问……”
“问什么问,回家吃饭!”
高山月看着两人并排走远,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