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跟魏爷爷还没过来的时候,就听村民说沈文仁带人去了君辞那里,两人互看一眼,心里都有一个声音在喊:不好,要坏事了。
然而等两人匆忙赶来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都意外了。
确实是要坏事了,但事实却跟他们想的截然相反。
因为……
吃亏的并不君辞兄妹,而是沈文仁。
两人还来不及意外,结果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惊住了。
因为安恒手里拿着棍子。小模样凶悍异常,而沈文仁,居然被君辞给制住了!
魏爷爷看这情况,不由得立即又放柔了声音哄他:“君辞别怕,魏爷爷在这里,村长也在这里,有什么事你跟我们说,你先放开你二叔,啊,孩子听话,别做傻事。”
君辞吸了口气,朝那魏爷爷道:{魏爷爷,我如今嗓子受伤,说不出话,沈文仁便趁机欺我,污蔑我偷盗不说,还将我们兄妹全都赶了出来,昨日沈聪还打上门来,对我们兄妹打打骂骂,今日沈文仁却因我说不出话来,就颠倒黑白欺负我们兄妹无人可依,魏爷爷,泥人也有三分性,兔子急了也咬人,我要是这么容易就放了他沈文仁,明日,他沈文仁说不定就能让人将我们兄妹三个暗中打买!”
魏爷爷是村里的老人,在村中威望也不小,他精通医术是一,二是魏爷爷也会这些哑人的手语跟唇语,三来,魏爷爷在村子里帮过不少的人,比起沈文仁来说,大家更愿意卖魏爷爷一个情面。
村长不知道君辞说了什么,他只是下意识地看向魏爷爷。
魏爷爷点头劝君辞:“君辞,我知道你们兄妹都受了委屈,可是你今日要是杀了他于你也没有好处,而且杀人犯法,你还会吃官司啊。”
沈聪大叫:“沈君辞!你快放开我爹!不然我跟你没完。”
君辞顿时猛然眯眼,手里握着的发钗又朝沈文仁的身上逼近几分,扎得沈文仁瞪大了瞳孔,张大嘴却叫不出声来。
村长不知沈文仁的情况,只气得朝沈聪大吼:“你给我闭嘴!没看见现在是什么情况就胡乱嚷嚷!”
沈聪明显一呆,还要再说些,然一看见村长那个脸色,顿时就……萎了。
魏爷爷不理他们,只是长叹着又道:“君辞,听魏爷爷的话,你不能冲动,你想想安恒,想想胭脂,你爹爹现在已经在大牢里了,如果连你也进去了,那安恒跟胭脂他们怎么办?他们还那么小,你让他们怎么活下去啊?听魏爷爷的话,先放了你二叔,好不好?”
君辞道:{魏爷爷放心,我不会杀他,但我确实有事,想要让魏爷爷跟村长以及在场的众人为我做个见证。}
魏爷爷愣:“你想做什么爷爷都答应你,但是你可千万不能冲动。”
君辞点头:{那就请魏爷爷帮我做主,从今日起,我们兄妹就跟沈文仁一家断绝关系,互不纠缠。只要沈文仁答应,立下字据,日后都不再让他沈家的任何一个人来欺负我们兄弟,我便放了他。}
魏爷爷看得脸色大变。
村长看情况不对,面色狐疑:“君辞说了什么?”
魏爷爷长叹:“君辞要跟沈文仁立下字据,断绝关系,以后都互不纠缠。”
村长也听得震惊,当下急忙扭头看向君辞:“君辞,这么大的事,你不要冲动,就算是要跟你二叔断绝关系,这件事也应该是由你爹出面,你今日如果做了这件事,日后少不得要被人说你大逆不道忤逆长辈六亲不认啊!”
被君辞制住沈文仁也是面色惊呆,只可惜他现在说不出话来。
君辞并不在意,他只是摇头一笑,朝魏爷爷道:{那些虚名,我不在意,我只要日后我的弟弟妹妹平安无事便可,只要沈文仁从今以后约束好他沈家的人,不要再来找我们兄妹的麻烦就行了,其他人,众口铄金,我理他们作甚?更何况,自从我爹爹出事以来,那些落井下石的人还少吗?平日里他们怎样,我无所谓,但若是他们欺负到我们头上来,沈聪就是他们的下场!}
魏爷爷惊呆:“你把沈聪怎么样了?”
被人点名沈聪立即告状:“魏爷爷,村长!沈君辞他有妖法!他都不知道是对我做了什么,就拿着发钗在我身上扎了一通,现在我半边的身子就没知觉,对,你像大夫们口中说的中风,完全不管用了!”
外头的村民一听这话,一个个顿时惊骇不已。
村长与魏爷爷也是同时惊呆,两人面面相觑不可置信地看着君辞。
安恒再次朝沈聪大怒:“你动不了完全是你自己找的!谁让你昨天莫名其妙到我们家里头来欺负我们!你还打我打我大哥!你还把胭脂都给吓哭了!我昨天就说了,让你安分一些,不要再欺负我们,你要是听话没准过几天我大哥就给你弄好了可是你现在还带你爹一起来欺负我,你中风活该!”
魏爷爷依旧惊诧:“君辞,你……你做了什么?”
君辞朝他们道:{我没有做什么,只是给沈聪移动了几个穴位而已。}
魏爷爷瞬间倒吸了一口气冷气。
村长不知君辞说了什么,扭头问:“他说了什么?”
魏爷爷难以置信地道:“君辞说,他只是……给沈聪移动了几个穴位。”
这话,连村长都被惊住了。
药香村里虽然大夫不少,药香堂里更是有不少能人,但是这种移动穴位的事对他们来说根本就不可能做得到,可君辞却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来”,实在不得不让魏爷爷惊叹。
他们心中的震惊,君辞无暇理会,他只盯着魏爷爷看:{魏爷爷,今日这事,能帮我们做主吗?}
魏爷爷猛然回神,他深深吸了口气,转问沈文仁:“沈老板,君辞的意思,是想要跟你立下字据,与你沈家断绝关系,日后双方不得轻易冒犯,沈家人也不得随意再欺负他们兄弟,你看这事怎么样?”
怎么样?
沈文仁张了口,那神色激愤的样子显然是在说话,可是众人就只见他双唇在动,却全然听不到他的半点声音。
魏爷爷与村长都是一惊,沈聪也是一呆,随后怒吼君辞:“你对我爹做什么!!!”
君辞并不理他。
村长回过神来,又是一惊:“君辞,你二……沈老板他这是怎么了?”
君辞听着村长蹩脚的改了口,才道:{我封了他的哑穴。}
魏爷爷再次震惊的把话转述,村长又是一呆。
沈聪这次气得差点暴跳,可是一想到魏爷爷两次转述君辞的话时,沈聪都只觉得遍体生凉。
一个小小的哑巴而已,到底是怎么这么轻易就掌握住了人~~体身上的诸多穴位。
不止是能让人半边的身子无力犹如瘫痪,甚至还能……还能这么轻易就封了人的哑穴。
这个认识,让沈聪只觉得脖颈发紧,像是被人扼制住了一样。
沈文仁也是惊呆,他怒不可遏地看着君辞,想要大骂,却依旧还是没有声音,想要起身,可是那跪在地上的膝盖就像是有千金般重,都起不来,这情况,让沈文仁愤怒不已。
君辞只冷冷地撇他一眼,指尖的发钗微微转动,那钗尖便低着沈文仁的肩膀,似乎有准备扎进去的趋势。
沈文仁看着,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他想起他被君辞踹到的时候,他的腰处好像也被这东西给扎了一下。
村长喊他:“君辞,沈老板现在说不了话,你看能不能先解来了他的这个哑穴?”
君辞只道:{哑穴会解,但不是现在。}
魏爷爷面色一沉,他长长一叹,忽而就道:“沈老板,君辞今日也是当真被你们给逼急了,你现在如果同意君辞的话,与君辞立下字据断绝关系,日后不再欺负他们兄弟,你就点个头吧。”
沈文仁还能怎么办?
堂堂一个二叔人高马大的,今日却在君辞这里翻了船,再不起来他的脸都丢干净了,当下也只能用力地点头,表示自己同意君辞的话。
至此,君辞才终于松手,往边上退开两步。
沈家的家丁见状,纷纷上前,几人合力,将沈文仁扶起,可沈文仁左脚无力,站不起来,几人又只能托着,将他扶到一边的石墩上坐下。
村长对此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他只让人去找了纸笔过来,又让人给院子搬来了大桌子,就亲自提笔,帮他们写下这份字据。
最后,沈文仁亲手画押,字据一式三份,沈家一份,村长一份,最后一份交给君辞。
沈聪急得大喊:“沈君辞,你现在拿到字据了,快给我爹把穴解了!还有我也是!”
君辞看都不看他一眼。
魏爷爷劝君辞:“君辞,听魏爷爷一声劝吧,不要弄得太僵,太僵了对你没有好处,毕竟沈文仁是药香堂的掌柜啊。”
君辞明白魏爷爷是在为自己担心,他点了点头,走到沈文仁身边,拿着手里的发钗在沈文仁腰上用力扎了一下,当即就疼得沈文仁猛然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