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章完
5岁
阴阳师被妈妈和她未来的新爸爸带着,进入了一幢大房子。她新爸爸指向站在她面前,黑发金眸,笑容温柔的男生朝她道,这是你的新哥哥,鬼切。
新爸爸拍了拍小小的她说,你还有几位哥哥都在房子里,以后可以慢慢认识。
阴阳师看着弯下腰半蹲在她面前,嘴一张一合,声音温柔亲切友好的鬼切,害怕地抱紧她妈妈的腿,往后躲了躲。
她听不懂。
*
妈妈和新爸爸将她放在房子里的第二天晚上就出去过二人世界了。
一个白天的时间,她都跟在妈妈身边寸步不离。
于是到了入睡时间,阴阳师一人站在大厅不知所措,脸上写满了迷茫和慌张。
“小鬼,你站在这干什么?”
阴阳师的衣领被一只手拎了起来,她挣扎着回头,对上那个头上顶着红角的白发哥哥。对方黑色的眼白和脸侧的纹路,长得一脸凶狠的模样,吓得阴阳师眼底泛起泪花。
“啧啧啧,你瞧你,把咱们小妹妹凶哭了。”大天狗闲适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拿着本书,拉长声音吐槽。
“我根本没凶她!”茨木黑着脸反驳。
眼睁睁看对方愈发凶神恶煞的脸,阴阳师抖得更厉害了。
“鬼切——”大天狗好像沙发上放了粘合剂一般,稳坐不动,只是放大了声音,“妹妹被茨木欺负哭啦——”
话音未落,再一眨眼,映入大天狗视线的画面已经变成了鬼切一手抱着阴阳师,手里还拿着奶瓶,正在低声哄着对方。站在两人对面的茨木活动了下仅剩的手腕,那里已经肿了起来。
茨木露出利齿,战意“噌”地涌上头,正要朝鬼切挑衅跟他约架,却刚巧对上听到动静过来的酒吞鄙夷的目光,茨木蔫了。
“恕我直言,”溜达过来的妖狐兴奋满满地伸向阴阳师脸蛋的手被鬼切一把打开,他龇牙咧嘴地抚了抚手,“五岁的小孩还要用奶瓶喝东西”?
“不关你事。”鬼切冷漠脸。他把奶嘴抵在阴阳师嘴边,但阴阳师她不会说不想用奶瓶,只得撇开脸表示拒绝。
温度适宜的牛奶在奶瓶里轻微摇晃,鬼切微动了动手腕,感知透过瓶子传来的热度,“应该不烫了才对”。
一目连凑过来看了看,阴阳师的眼睛瞬间就被对方那粉色的头发吸引,积极追逐着那一团好看的粉色,再加上对方苍翠的眼眸,像是一块上好剔透的翡翠,阴阳师看直了眼。
“我觉得,她只是不想用奶瓶而已。”柔和的话语从对方嘴里流淌出,仿佛一阵轻柔的风。
鬼切听罢,掂了掂怀里的阴阳师,让她的目光被迫因为对方的动作转移,他点头道,“我知道了。”于是,他仍旧一边抱着阴阳师,另一手却把奶瓶里的牛奶倒进碗里,拿勺子一口一口喂她。
期间阴阳师几次想接过勺子自己喝,都被对方不着痕迹地避开。
“哼,你这样下去得给她养成个废物。”八岐大蛇飘飘然路过他们。
“我乐意。”鬼切擦干净阴阳师的嘴角,弯起唇角揉了揉她的脑袋,“好了,我们现在睡觉去”。
把阴阳师放在床上安顿好,即将转身离去时衣角被细小的力量拽住,阴阳师憋了半天,用才学会的词往外一点点蹦着细弱道,“谢、谢”。
然后她刚被理好的头发就又乱了。
*
窗外突然一声惊雷,接连不断的闪电撕裂了漆黑的夜空。
客厅的鬼切立刻扔下手机,朝二楼跑去,剩下大岳丸不断拍打沙发,“中途退游,本少爷要举报你个狗儿子!”
“随意”。
远远传来的声音让大岳丸气到失去理智。
鬼切暴力拧开门锁,双眼快速扫视间发现漆黑的卧室床上空无一人。
他打开灯走到敞开的衣柜跟前,扒开里面五颜六色的小女孩的衣裙,对上一双惊恐瞪大得双眼。伸手把瑟瑟发抖的阴阳师抱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瘦弱的脊背,“乖啊,乖啊,哥哥在这里,不怕不怕。”
穿过二楼的走廊,将阴阳师抱进自己房间,鬼切额头抵上对方的额头,像是蹭小狗崽一样蹭了蹭她,“今晚跟哥哥睡。”
与此同时一楼妖狐正对着手机暗戳戳地舔屏,“这些可爱的小姐,真想把她们做成人偶,成为我的收藏品吧,小姐们~”他荡漾地语调越发激动,胳膊肘不小心戳到旁边的妖琴师,后者嫌弃地立刻远离妖狐,拍了拍被挨到的衣服,面无表情,“走开点死变态。”
不知从哪走过来的荒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扫了眼他们,随即漠然道,“真正变态的不是他。”
“啥?”对上妖狐呆滞的脸,还有妖琴师眼底也难得一现的诧异,荒又开了次尊口,“是一个隐藏很深的疯批变态。”
*
第二日,阴阳师是自然醒的。
被窝里暖暖和和,她忍不住依恋地蹭蹭柔软的被子,然后被轻笑声惊地立刻睁开眼睛。
“洗漱一下,我们下去准备吃饭。”鬼切把阴阳师放到洗漱台上,细致地帮她洗脸刷牙,甜甜的香橙味让鬼切忍不住捏捏对方的脸。
“……我眼花了?”正对着厨房的万年竹拿竹筷敲了敲隔壁书翁,大张的嘴里能塞下一颗鸡蛋,“鬼切下厨了?!他上次下厨是什么时候?”
后者淡然扶了下眼镜,“两年前。”
“你倒记得挺清楚,”万年竹斜了书翁一眼,略激动地抓紧筷子,“那我们是不是……”
“不是,你想多了,那不是给咱们吃的。”
厨房里背对着他们的鬼切正在厨台前进行最后的忙碌,他腿上还挂着一个小小的阴阳师。而后,摸进厨房刚要拿起一枚蛋挞的夜叉脖子被架上了一把菜刀,刀刃还反射着闪瞎人的锋利光泽。
夜叉举起双手。
饭桌上零零散散的几个干饭人食不下咽,他们不约而同停下筷子看鬼切给坐在他腿上的阴阳师喂饭,鬼切那温和的动作和好声好气哄人的语调,他眼里的宠溺几乎要糊住他们的眼睛。
他们要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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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岁
阴阳师在后院挖了几株野花,跑向不远处坐着看她的鬼切,她一头扎进鬼切怀里,乐呵呵道,“最爱鬼切哥哥了!这个送给你!”
擦掉阴阳师额头上的汗水,鬼切笑着举起对方,“脏兮兮的,浑身都是土的小泥猴。”他把阴阳师带进浴室,把她身上的脏衣服扒掉,撩起浴缸里的水给她擦洗干净。
将阴阳师裹在大浴巾里,放在床上,对方身上香喷喷的,像一颗小草莓。
他凑上前亲了亲对方的脸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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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岁
正抱着阴阳师,给她读小说的鬼切突然感觉裤子上有一点濡湿,他低头对上也明显感觉到湿润的阴阳师那茫然的双眼,掀开被子,随即了然。
鬼切放下书,带她去洗手间给她处理完毕后,抱起阴阳师面带喜色,“终于长大了。”
于是这一个星期之内,阴阳师的脚几乎就没接触过地,恍惚间似乎回到了她五岁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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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岁
“晚上我自己睡觉都不关门,感觉关上门太热了不透风。”
“我睡觉关门,不关门总觉得早上外面会吵。”
“你们,”阴阳师迟疑了一下,问同路的同学,“晚上不跟哥哥一起睡吗?”
“哈哈哈哈,谁这么大了还会跟哥哥一起睡啊,又不是小孩子。你不会……?”同学怀疑回问阴阳师。
“怎,怎么可能呢。”阴阳师连连摆手。
眼尖的同学一眼望见校门口站着的人,接着朝阴阳师道,“哎,那不是你哥吗!真好啊,天天风雨无阻来接你。”
*
一路上跟着鬼切回家的阴阳师沉默寡言,却偶尔还会抬头对鬼切欲言又止。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了晚上临睡前,阴阳师破天荒拒绝进鬼切卧室,她站在自己房间里对耐心十足的鬼切嗫嚅半响,憋红了脸,“我长大了,应该自己睡。”
“为什么你突然想自己睡?”
“因,因为……”阴阳师想不出来,于是她反问,“为什么我不能自己睡?”
“你还小,一个人睡我不放心。”
“我十五了,不小了。”
鬼切叹了口气,拿起手臂上一直挂着的阴阳师的睡裙,拉过她坐在床边。他解开对方扣子,边替她换衣服边开口,“跟我睡有哪里让你觉得不舒服吗?”
“……没有。”
“跟我睡让你觉得难受吗?”
“……也没有。”
“是我在床上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嫌弃我了?”
“当然没有!”
鬼切点点头,他摸了摸阴阳师肩上和胸下方被内衣带勒出的红痕,眉头一皱,“怎么又穿上这件了?”
“呃,早上太着急了,就顺手拿了这件。”
“一会儿功夫不看着你就乱穿。”最后给阴阳师套上睡裙,拉起她的手往外走,“牙刷给你挤好了,牛奶在桌子上,喝完牛奶再刷牙。”
直到躺在鬼切的床上,阴阳师才后知后觉想起,她原本应该是要打算自己睡来着吧?
鬼切给她扯了扯被子,看似漫不经心随口道,“别人怎么样是别人的事,不用管别人怎么说,自己只要觉得好就行。”
阴阳师独自睡计划刚起步就破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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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岁
鬼切的房门没关严,妖狐敲了敲门,推门进入,“对了,鬼切你有没有……”
一只脚还悬在半空,妖狐迅速捡起地上的下巴,关门撤退。
“妖狐哥!”房间内还裹着浴巾的阴阳师见状半伸出手,想追过去。
“你想就这样出去?”浴巾被鬼切拉住,阴阳师滚落到被子里。
“但是……”
“不用管他。”鬼切手上多了条毛巾,他把毛巾搭在阴阳师头上,正要擦拭,被对方反夺过来盖在他头上,“鬼切的头发刚跟我一起洗完,这么湿,不擦干会感冒吧,真是的,也多想想自己啊。”
阴阳师跪在被子上给鬼切擦头发,他乌黑的发质像是绸缎一般,光泽靓丽。阴阳师专心致志,注意力都在对方头发上,然后猝不及防嘴上被啃了一口。
她整个人兀地一晃,放下来支撑身体的手好像压住了什么东西。
她抓起来一看,脸变成了一个番茄,“……你的浴巾被我拽掉了……”
鬼切顺势搂住阴阳师的腰,将头埋入她的肩颈,“没关系,刚好我们可以继续浴室里的事情。”
『 作者有话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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