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宫,韦恩一个人慢慢溜达着去书房,准备去找找关于德雷斯罗萨的书看。有些东西其他地方或许没有,但是没几个人能进的德雷斯罗萨现任国王的书房里肯定是有的。
刚走上楼梯转角就碰见了哼着小调的巴法罗。
“哟,这不是巴法罗吗?你这段时间哪去了。”漫不经心地跟他打招呼。
“是韦恩啊,”巴法罗露出一口牙齿,中央画着的唐吉诃德海贼团标志衬地整个人都有些滑稽:“少主让我到新世界执行任务去了。”
对这些家族事务不感兴趣,随口讽刺他一句就准备继续向上走。
“让你去啊,看来不是什么重要的任务呢。”
“嗯……这次任务是挺简单还奇怪的……”巴法罗挠挠头,表示赞同:“无缘无故地就要把那个达科镇炸的一点不剩……”
听到“达科镇”三个字,韦恩的神经绷了起来。突然回头,狠狠盯住巴法罗:“你说什么?达科镇?新世界的那个该死的镇子?”
点点头,巴法罗莫名其妙地看韦恩的眉头皱起又舒展,表情变了又变,从深切的愤怒痛恨到怀念悔恨,再到懊恼疯狂……最后是报复性的畅快。
“韦……韦恩?你没事吧?”
仰着头不可控制地大笑了一阵子,手一勾,从口袋里勾出手.枪,拿它对着巴法罗脚下地面接连扣动扳机,看着他那肥胖的身体滑稽地跳了起来躲避子弹,韦恩微微歪头,脸上带着一种奇异的笑。
说不好那究竟是什么样子,若是一定要描述出来,那或许是某种成长,某种偏向于多弗朗明哥式的,更加暴虐的冷酷的成长。
夜晚的王宫十分热闹,明亮闪烁的水晶灯,不菲的好酒,精细的料理,随处可见的泳装美女,韦恩的生日办的很奢华。别墅前放置着长桌,高级干部差不多到齐了。
作为主角的韦恩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懒洋洋地等着收礼物。
在Baby5乔拉等人比较爽利的给了礼物之后托雷波尔也拎着一个小盒子蹭了过去。
“呗嘿嘿嘿……”托雷波尔的大脸出现在韦恩头顶,随着他脸的下降,鼻孔下挂着的长鼻涕也离韦恩的头越来越近……
“啪!”随手一个盘子冲着他凑过来的大脸砸过去,非常嫌弃:“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离小爷远点儿,我对男人没兴趣!”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喔吼吼吼吼……”
一众看热闹的家伙乐不可支。
黛布拉也拖着下巴笑眯眯地看了半天热闹,快到宴会结尾的时候才望向小鬼他爸爸。
突然被盯上,多弗朗明哥掂着高脚杯,也转头看她:“咈咈咈咈……这么看我是什么意思?晚上换个花样?”
耸耸肩膀:“这个以后再说,给韦恩的生日礼物呢?我知道你准备了的哟。”
此话一出,桌旁的家伙们都安静了下来,一个个都盯住了多弗朗明哥,其中有几个家伙的表情还贼兮兮的。
在众多灼灼目光下淡定地晃晃酒杯,喝口红酒,恶劣地吊着别人的胃口。
这边多弗朗明哥不说话,那边小鬼开口了。
餐勺敲敲面前盘子边沿,把众人放在在多弗朗明哥那里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收起脸上别的的表情,很严肃正经地和他对视,“那件事我已经知道了,谢谢。”
“呵,”古怪地嗤笑,多弗朗明哥大概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谢谢’?小子,你哪里来的傲气跟我说这两个字?那跟你可没关系,是我自己的事情。”
认真地看着他,似乎是在确认他说这话的真心究竟几何。
良久以后像是下定了什么重大决心一样:“知道了……爸爸。”
一时间很多人都愣住了,是幻听了么?韦恩……居然喊了多弗爸爸?卧槽这是什么个反转?这父子俩之前不还是互相看不顺眼死不承认的吗?看看小鬼他妈妈,黛布拉居然也是有些惊讶的样子……
啊啊啊!!这父子俩到底发生了什么???
——以上,是唐吉诃德在场干部的集体心声。
其实对于韦恩来说这很简单,从音贝被多弗朗明哥拿走时他就知道温蒂身上发生的事情迟早会被他得知,他确认了多弗朗明哥炸掉达科镇的动机,感觉到他对于这个从未见过的女儿并不是冷漠无情的,这对于韦恩来说是极大的安慰,已经是最好的生日礼物了。
他承认了她,他便承认他。
温蒂死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多弗朗明哥,她对于素未谋面的父亲有着韦恩无法理解的孺慕之情。而他,作为父亲,不知道她的存在,对于她的惨死也不能有一点点救助……韦恩之前一直在为之不平,尽管多弗朗明哥并没有错。
对韦恩突然喊出的称呼也是有些讶异,第一次被人当面喊“爸爸”……
虽然没音贝里小闺女喊的软糯好听,不过是韦恩这个混账小子喊的……很新奇啊……
“咈咈咈咈咈咈……”怪笑几声,多弗朗明哥道:“就算喊‘爸爸’也不会给你什么好礼物。”
毫无压力地瞬间变脸,韦恩冷笑:“谁稀罕。”
父子俩又变回剑拔弩张的状态。
拔出别在腰间的一把特制手.枪,先在手里把玩着转了几圈,然后才扔给韦恩。
掂了掂,韦恩懒洋洋地嘲讽,“还真不是什么好礼物啊。”
“这把可不是你那些垃圾货可比的,”似有深意地道,“子弹是特制的海楼石弹头。”
闻言,某小鬼咧开嘴巴笑了。
黛布拉无奈。
送儿子手.枪,还是能力者也可以杀死的特制手.枪……
多弗究竟在想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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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来了德雷斯罗萨之后,黛布拉每天都过得挺平静安和。和唐吉诃德先生纠缠一夜之后睡到自然醒,然后起床做喜欢的事情。
然而在这一天早晨,电话虫很早就响了起来。
脸还贴在多弗朗明哥的肩上,手臂后伸从床头柜上拿起电话虫,黛布拉的眼睛还未完全睁开:“moximoxi~~”
“黛布拉,”是青雉,他的声音低沉喑哑,像是一夜没睡:“泽法老师死了。”
一下子坐起来,捏紧电话虫,身体因为愤怒颤抖着,缓了一会儿才能够开口说话:“……谁做的?!”
“……你要来拜祭他吗。”知道她正处于愤怒的状态,青雉叹口气,并不直接回答。
两边一时间都沉默了。
一只大手从后抚上黛布拉光裸的背部,安抚地拍了拍。
许久之后,等不到回答的黛布拉意识到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深吸一口气,回应他,算是妥协。
“当然,当然要去,”发丝垂落遮住脸庞,声音渐渐变轻:“那可是……泽法老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