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样的一把利刃是出乎多弗朗明哥的意料的,但是两人紧密贴合的身体并未分开,他依旧停留在黛布拉体内。
只是,处于相拥姿态,黛布拉虽看不到他的脸庞,却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杀意。
“咈咈咈咈……”他不怒反笑:“你这是要为了罗西南迪和我同归于尽?”
胸口处血液流淌,黛布拉将手放到身侧,触到从两人身体缝隙处流出的温热鲜血。
“同归于尽?若是要和你同归于尽这剑应该穿透的是心脏。”手指沾满两人混合的血液,黛布拉黑眸凝视指上的猩红片刻,将之置于唇边,伸出舌尖轻轻舔食。
“多弗,这贯穿胸膛的一剑,是我们对罗西南迪的抱歉。”
“父母双亡之后,唐吉诃德家只剩你和罗西南迪。他与你为敌,长兄如父,是你没有教导好他。若我是你,无论如何都会把他培养成和自己有相同思想的人。我知道罗西在九岁的时候就离开你出走了,你没有培养他的机会。但是多弗,他为什么会离开你这个唯一的亲人?因为你枪杀亲生父亲的场面给他留下太大的阴影。”
“诚然罗西自己的性格也是一个问题,可是,最终死的人是他。你有错。”黛布拉说着手臂上抬,抽出那柄利刃扔到桌旁的地上,发出清冷的声响。
胸口因刀刃磨割皮肤而产生的痛感在此刻可以无比清晰的感受到,每一条神经上都流窜着疼痛引发的电流。
多弗朗明哥听着黛布拉轻缓冷然的话,不管心底究竟是怎么想的,面上只有一片深沉的嘲讽之色。
“而我,明知他到这里做卧底十死一生,即使成功也会痛苦一辈子,却没有坚决的阻止他。我亦有错。”爱怜的抚摸多弗朗明哥背部鼓起的肌肉、深麦色的脖颈、流血的伤口,黛布拉牙齿轻磨他的耳垂。
“他是你的亲弟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都负了他。”
蓦地,多弗朗明哥身体微微黛布拉分离,右手捏住她的下巴,低头笑的十分危险:“你早就知道罗西南迪是卧底了。”
镇定的与之对视:“记得让你知道我海军身份的那个电话吗?那是罗西打给我的,见面之后他告诉我之所以让我去帮忙是因为他要做卧底,不能随便露面。”
捏着黛布拉下巴的手指越发用力,似乎要捏断她的下颌骨一样,在她耳边低语,明明听起来性感诱人得很,黛布拉却觉得寒气逼人:“上次罗西南迪到了香波地只待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走了,那是因为你吧,你们见面了,嗯?上交情报?”
“我记得我说过,”面对心情暴躁的多弗朗明哥,黛布拉一字一句的道:“公私我分得清。”
“那天罗西的确见了我,而见我的原因是他听说多弗朗明哥有个女人叫‘黛布拉’。”
再提到那天的事情,黛布拉忽视不得那是他们所能见到的最后一面,而她,虽是情非得已,却也伤了他的心。
“呵……”手掌自她的下巴处滑落到脖颈,握住。“知道我身边有卧底却不告诉我,这可是背叛的行为呢……”
她似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神情有些恍惚。
他看见她张开红润的唇,发出空洞的声音:“罗西南迪斗不过你,对于他的结局我早有预感。我问过鹤阿姨,若是最好的朋友和爱人生死相向,死去一个该怎么办,她说要珍惜活着的那个。”
“可是多弗,死人比活人更让人难以忘记。我如何能踏着罗西南迪血水铺出的路来继续和你相亲相爱……多弗,我该如何……”
深深的看她一眼,手指抚摸她脖颈上的动脉血管,那么脆弱,仿佛轻轻一捏便可碎掉,喷涌出艳色的血液。
“离开海军,跟我一起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