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尖在文件纸张上轻快的跳跃,屋内古老样式的唱片机咿呀咿呀的旋转着,奏出明快的圆舞曲。女子长发松松的挽在脑头,身上穿着的早已不是几年前的海军制服,取而代之的是舒服的棉质长袖衫和宽松的直筒九分裤。
几年时间变了很多东西。比如大海上的海贼越来越多,真正做事的海军越来越少,比如卡普战国白胡子等人在渐渐衰老,艾斯路飞萨波在渐渐长大,比如多弗朗明哥的势力已扩大到海军都不得不忌惮,比如黛布拉的海军制服在慢慢换掉,只留那件“正义披风”飘在身后。
海原历1509年,二十八岁的多弗朗明哥和二十六岁的黛布拉,在各自的领域里正混的风生水起,羡煞旁人。
这段时间,与多弗朗明哥充实的霸权之路不同,黛布拉的生活看起来无比快活耀眼,本质却是出乎意料的凌冽空洞。
这一年,她处于生命的转折点。迷茫疑惑不信任等等隐藏起的负面情绪濒临爆发,海军内部的种种黑暗腐烂看得她面无表情疲累不已……
她从未想到,迷茫的自己会从那个人——多弗朗明哥那里,得到救赎,清世独立。
约是傍晚时分,手边厚厚的一摞文件终于处理完毕,黛布拉轻轻捏捏眉心,为这日常的枯燥乏味苦叹一声,随即拿起披风挽在手臂上走出办公室。
门外维尔戈双手背身后,一本正经的守着,表情里看不出半点儿不虞。
黛布拉笑笑,这几年他还蛮老实,她偶尔也会放宽松一点儿让他去出些任务,他的军衔因此稍微升了些,但是,本职工作一直是她的警卫员。
“例行公事,过几天要回本部报告开会,这次你自己过去,到那边儿等我,我想自己走走。”
通知维尔戈接下来的行程,黛布拉看看手里的“正义”大衣,眉头微皱,“正义”大衣正义的责任……
抬手将大衣放维尔戈肩膀上:“帮我带着这个吧。”
立正在办公室门口的维尔戈看着黛布拉向自己稍稍摆摆手告别,似有些迫不及待的走向海军基地外面。心里松了口气。
在这三年里,他在G5做事认真勤勤恳恳,在基层很得人心,按理说早就该升到高层的职位了,但是因为黛布拉的防备,他仍只是个小小的警卫,她在G5一日,他就一日不可出头。
不过……
那边黛布拉的身影已经完全不见,维尔戈低头看看搭在自己肩上的大衣,眼底诡光一闪而过。这三年里她对海军制度越发感到烦累,明面上是穿腻了规规矩矩的海军制服,实际上她是想要扔掉束缚的海军生活。唯一一直在身边的是“正义”大衣,海军精神的标志,支撑着她对这个工作做最后的坚持。
可现在,居然连“正义”大衣也觉得是累赘了,看来……距离多弗说的日子不远了……
两天后,前往马林梵多的海路上,普通人装束的黛布拉坐在客船后面的甲板上,背靠随意堆在一起的木箱子,眺望茫茫大海。暖暖的阳光雨从高空撒下,丝丝缕缕打在身体上,奇迹般的舒缓人心。
人年纪越大阅历越多,生活就越复杂,越劳累人心,自然简单的享受放松越是奢侈。
自然界寡言兴盛,人类于嘈杂中轮回光辉衰败。大海上各种哀戚之声盘旋,声音在进入大部分人类耳中前消散,悲郁却不减,纠缠着每一个能够捕捉到它们的人。
在缕缕暖雨中,任阳光驱散心中阴霾,黛布拉闭上双目,毫无防备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昏昏沉沉,睡的全身懒筋都舒展开来。尽管迷糊中感觉自己被人带走扔进了什么地方,听到有人说着什么拍卖、贝里、香波地1区……她仍然不想醒来,她想要睡着想要休息。
这一觉,睡了很久很久。
再睁眼,便奇迹般的看到了那个海军密谋除掉的男人,她的男人,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
他在台下的贵宾座里嚣张的大笑着挑衅旁人,一手掂着高脚杯,一手搂着个身材火辣的高挑美女,领带被解开,黑色衬衫解开三颗纽扣露出深麦色的胸膛,性感的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