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刑部之行
另一边陈将军带了手下两个小兵就到了刑部,虽说这案子五年前就结了,但有了陆知州当年藏匿起的证据翻盘的机会大了很多,而且手下调查当日皇上遇刺的事情也有了很大的眉目,几乎可以指认就是大皇子当日故意让羽林卫留出了空档导致了这一场刺杀。
这一次皇上再怎么沉溺于父慈子孝的假象也不得不被迫面对真相了,这皇上要是个普通人大约真真算不上个坏人,可就在于他是个皇帝,却不尽人事,还总觉得自己做的还不错,倒是有些荒谬了。
陈将军入了刑部,倒也不客气,直接在大堂的椅子上一坐,两个小兵站在其身后,倒是颇有一股子杀伐果断的气质立马显现出来。
刑部尚书看着这尊杀神进来,不知自己何处惹到了这位爷,只得从堂上下来,略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陈将军,不知今日有何贵干?”
陈将军毫不客气地瞥了他一眼,“刘尚书,不知您这办案是否都有法可依还是胡乱一通判罚?”
“自然是秉公执法,将军何出此言?”刘尚书被他这话弄得有些生气,“还请将军不要妄加揣测我们刑部之事。”
“哈哈,还生气了,倒是陈某逾矩了。”陈将军倒是突然变了脸色,和颜悦色起来,丝毫没有刚刚那股要杀人的气势了。
“刘尚书,不知你可否记得五年前陆知州贪污一案?”陈将军眼睛里在没人看见的时候暗暗闪过了一丝试探地光。
“自然是记得的,虽说我当时还只是个礼部侍郎,但还是听闻了的,那陆大人进京述职时我还远远见过一眼,倒是看着是个忠厚老实之人,却不知能做出这种事来。”刘尚书倒是有些真情实感地可惜。
陈将军早就调查了许久,这刘尚书是个寒门学子,考中了状元才入京做了官,是个中立派,无论是与大皇子还是三皇子都并无利益往来,是个对正义有着近乎执拗的清官。
“刘尚书,不知可否让我一观当时的卷宗?”陈将军手里下意识地转了转大拇指上的扳指,这扳指还是陈夫人买的,陈将军思考事情的时候总是下意识地转动它。
“哦?陈将军怎会对此事感兴趣?这事都过去了五年了,可得好找。”刘尚书倒是没有不耐烦,只有些疑惑。
“这陆知州是我多年好友,那时我在打仗实在没有顾及得上,等打完了,他全家都处斩了,我始终是不相信他是这样的人。”陈将军决定先看一看卷宗再决定如何翻案。
刘尚书听闻这话倒是有些佩服了,随即点了点头,带着陈将军入了刑部后院,让他在小偏厅等着,不一会就拿着一本厚厚的卷宗回来了。
虽说这卷宗很厚,可真正属于陆知州一案的只有寥寥数页,证人证言都是浮皮潦草,从立案到判案再到处斩竟十天不到还加上了路上的功夫,实在是匆忙的很,让人想不发现问题都难,只是陆知州朝中无人,并无一人试图替他查清这一事,只得让他含冤自己被蒙骗着自杀,,造成了畏罪自杀的假象,让外人更以为这事定是板上钉钉了。
陈将军越看叹气的声音越多,实在是可惜这位老友一心为民却落得个如此下场。
刘尚书不明缘由,“陈将军,你思念故人不难理解,可这人是贪污导致了几十万人受灾挨饿,听闻泸州为此尸横遍野,没有什么好可惜的吧。”
“不知刘尚书是否看过这案件卷宗?”陈将军没有接着他的话反而问了刘尚书一个问题。
刘尚书愣了愣,“自然是没有的,我刚上任一年,只看过了这两年的卷宗,平日办案繁忙倒是没有空。”
“既如此,您看看这卷宗,是否看出什么问题来。”陈将军把卷宗递给他,自己走到了窗边,推开窗子让冷气流通进来。
还未出正月,空气像是带了冷碴,直往人心里钻,头皮都在控诉着冷气的暴行。
“这……这案子似乎太潦草了些。”刘尚书斟酌了一下话语,其实他是想说这简直就是胡乱判一同,只找一个三岁的稚童都不能干出如此是非不分之事。
“嗯,刘尚书我知你嫉恶如仇,所以实不相瞒我这次来是带着证据来的,还望刘尚书能助我一臂之力,能让如此草菅人命之人绳之於法。”陈将军朝着刘尚书深深地作了一揖。
刘尚书赶忙站起来,扶起陈将军,但其实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暗暗地猜想,这人定是权势滔天,“不知能否给小官一看?”
陈将军知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便把一个鎏金小木盒给了刘尚书。
刘尚书打开木盒,刚看了第一封信看到了信上的落款还有印章便知道这是真的,而且还是大皇子殿下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但还是大着胆子看了下去,但是越看越愤慨,倒是把一开始知道是大皇子殿下的害怕冲淡了很多。
“陈将军,刘某从前是不知道,若是知道这样的内情,说什么都是要替这陆知州争上一争的,决计不能让他这般枉死的。这一个一个沾满血手印的请愿书足以见得这陆知州是个好官,倒是大殿下实在是有些欺人太甚了。”刘尚书脸都有些气红了,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
“不光如此,这大皇子还试图弑君。”陈将军又轻飘飘扔下来一个重磅炸弹。
刘尚书瞪大了眼睛,已经掩饰不了今日内心的震动,“不知陈将军和我说这些作甚?”
“实不相瞒,我想给陆知州翻案,他一生清廉,实在不能让他一直背负这样的骂名,遗臭万年。”陈将军面色平静,好像一直都在讲一件很小的小事。
刘尚书倒是没有这么镇定了,眼睛瞪得像要掉出来,既然这陆知州是因为和大皇子殿下不和而被冤枉,那陈将军如今的意思就是要揭露大皇子的暴行,虽然自己嫉恶若仇但是还从没有跟皇家的人对上过,而且这皇上实在不像是一个能为了一个死去的官员重罚自己儿子的人。
“将军,恕我直言,这事可不是这么好办成的,皇上如今年事已高,如今只有你在,我也说句大不敬的话,他本就是个护短的性子,如今更是变本加厉,作为受宠贵妃的独子,更是难上加难。”刘尚书冷静下来摩挲着桌角。
“我本也没想着指着这件事扳倒他,这事倒只是个附加的,虽说皇上这人护短,但看他那自私的性子,最爱的还是他自己,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和那群起义的农民有关系,你猜他会怎么样?”陈将军突然绽放了一个近乎邪恶的笑容。
刘尚书看着这笑心里有些发毛,感觉像是上了贼船,但是要让自己坐视不理也是不可能的,只是风险也太大了些。
“陈将军,不是小官胆小,实在是小官的一家老小都等着小官养着,如果这一番事情败露,我怕不是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刘尚书,这你倒不必担心,我只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小忙……”
陈将军附在刘尚书的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话,说罢,刘尚书嘴角倒是微微上扬。
“陈将军不愧是大将军,谋略果然过人。”刘尚书打趣了一番。
陈将军拱了拱手,“过奖过奖,对外你就说我今日来找你是为了手下打架被抓进大牢的事。”
刘尚书送走了陈将军后,叫来了一个衙役吩咐他傍晚去将军府便服去接两个人,送入大牢。
陈将军大约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回家的路上特意拐去了另一条街买了陈含烟最喜欢的八宝鸭打包带回去。
刚到家就看见陈含烟也带着一个食盒回来了,倒是巧了,“烟儿,你去见完张员外了?这还带回来菜了?还行没忘了你爹啊。”
陈将军真是越看越喜欢,实在是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满足感。
“爹还给你买了八宝鸭,今日我们倒是丰盛的很。”陈将军笑眯眯地接过陈含烟手里的食盒。
陈含烟远远就看见自家爹爹扬着嘴角,哼着小曲,心情实在是很好。
“好啊,爹爹,正好庆祝我和陆公子大病初愈。”
但要去叫陆素眠的时候才发现他桌上的饭菜一口没动,还是在睡着。
陈含烟顿时有些担心,“素眠素眠,你醒醒,你是不是又不舒服?”
陆素眠被她晃醒,但没有半分不适,倒是觉得神清气爽,这药的确是神药了,陆素眠心里暗暗想到。
“没事,烟烟,我就是这几日躺床上习惯了,你走了我又睡着了,就睡到了现在。”陆素眠抓住了陈含烟的手捂在手心,“你的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没有带手炉?”
“那好吧,我今日走的匆忙忘记了。”陈含烟看着他的样子没有什么大碍,稍稍放下心来,“今日爹爹说给我们庆祝呢,晚上我们吃一顿好的,这些日子天天清淡饮食,我都要变成食草动物了。”
陆素眠看着她这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心里想着,怎么世界上有这么可爱的小姑娘,还这么巧被我遇到了。
“好好好,今日就肯定不是食草动物啦,我们吃饭吧,是不是有很多好吃的呀?”陆素眠捏捏陈含烟的羊脂玉一样细嫩的脸颊。
陈含烟点点头,“我还有惊喜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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